本篇文章1789字,读完约4分钟
今年近半的湖北汉子,头发像松针一样,一根根扎在头皮上,但睡眠质量不好,他的眼睛有点无精打采。
近十年来,佘祥林向南闯北,去了许多地方,最终定居湖北宜昌,这里离他老家湖北京山县有近三个小时的路,但他很少回家,对佘祥林来说,家乡意味着噩梦通常的过去。
1994年,佘祥林的妻子张在玉因精神病失踪,在家附近发现了一具女尸。 警方认定女尸为张在玉,28岁的他因涉嫌杀害妻子被判处两次死刑,但因证据不足被判处15年徒刑。 2005年,张在玉回家,宣判佘祥林无罪释放,他随后获得国家赔偿70余万元。
经历了人生的沉浮,49岁的佘祥林什么也看不见了:金钱、美色、孩子、甚至冤屈……这些普通人无法抗拒、无法忍受的东西和感情,他看不见,相反可以接受。 自从去年女儿出嫁以来,他有了再也没有过的愿望,之后的余生,一切都随缘。
十年的来源:
世界不凑巧不回老家
广州日报:这十年你在哪里度过的?
佘祥林:我去过很多地方。 我想去大连看看能不能养殖海参。 之后,去青海看能不能做虫草生意我还想去广西北海做珍珠生意。 另外,江苏、浙江的很多地方,我都去过。 但是,这些职业要么水太深,要么投入价格太高,我没能做到。
像我这样脾气的人,不适合做生意。 商人只追求利润,但太看重朋友了,生意总是赚不到钱。 我在宜昌开酒馆,专门做甲鱼锅,一年后,我免的单有厚厚的一捆。 店里的店员看着我也摇摇头,说我一定会吃亏。 我重复了一年多,最后还是关门了。
没办法。 我就是这样的性格。 朋友来我店吃饭,实在不好意思。 就算朋友吃饭不付钱,他们也很丢脸。 这样下去,反而会伤害朋友之间的感情。 所以,我不敢和认识的人做生意,所以现在就把钱拿去做朋友的项目,自己静一静。 我不是那个器皿,心狠手辣,没办法。
广州日报:出狱后,为什么要离家远行?
佘祥林:京山是个闭塞的小地方,在这里我认识很多,有很多不堪回首的经历。 呆在家里对我来说没什么用。 我必须改变环境,在监狱里呆11年,太过与这个世界隔绝,我需要去看看世界是怎么样的。 那样的话,我就有适应这个社会的能力。
后来,我发现社会太多了,我花了一点时间用电脑和手机,学习如何与人相处。 但是,11年的空白色,无论我如何适应,都无法弥补。 我受过诈骗,吃过亏。 但是,现在我一直很乐观。 因为在现在这个时代,只要努力,生活一定没问题。
广州日报:好像很少回老家啊。
佘祥林:是的,几乎不回去。 包括给父母扫墓在内,几年只回去一次。 在我心中,母亲的死是我最不想去回忆的。 (记者注:佘祥林的母亲控告儿子冤屈,寻找媳妇张在玉的下落,但她没有看到佘祥林出狱的那天。 佘祥林的父亲每周骑自行车去监狱探望儿子,老人于1996年去世。 父母在我心中分量很重,但没必要特意回家扫墓。 那是给别人看的,在我心里记得他们就足够了。 这些年的清明节,我都自己去长江旁边,烧纸钱给他们。
监狱生活:
在采石场工作,折断了食指
广州日报:现在你偶尔会想起以前被监禁的事件吗?
佘祥林:不,白天的时候我永远不会想起。 我也不想和别人说过去的事。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做梦。 在这些梦里,至少有一个梦是我在牢里的场景,梦里没有可怕的事件,就是在监狱里工作,生活。 这个梦想已经牵连了我十年了。 做这个梦的时候,我醒了,睡不着觉。 因此,我现在感觉有点神经衰弱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年这个梦。 监狱可能深深扎根于我的潜意识里。
除此之外,我也经常梦见父母,梦见和他们一起吃饭聊天,他们永远在我心里。
广州日报:你左手的食指缺了一半,怎么了?
佘祥林:这是在监狱受的伤,当时我们在采石场工作,大石头迅速落下。 我没有逃跑。 左手食指的最上面直接被弄坏了。 当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,但出狱后,觉得不方便。 我平时喜欢吹笛子,拉二胡,但是我左手的食指不见了,所以这些乐器不太好。
过去的事件我不想再提了,我看了《肖申克的救赎》,热泪盈眶,只有真正经历冤屈的人才能看到,感受到那种共鸣。
我在牢里最想的是,如果我的案子要平反了,总有一天我前妻突然出现才可能。 否则,杀害那具“无名女尸”的罪名将永远落在我头上。 没想到这件事后来真的变成了现实。
广州日报:给你定罪的无名女尸案,现在有进展吗?
佘祥林:不,现在成了悬案。 虽然我很不幸,但比起叫格吉勒图、聂树斌,我觉得自己更幸运。
标题:“佘祥林雪冤十年仍不愿回乡 梦里还在坐牢”
地址:http://www.nqghw.cn/nfxw/22481.html